萨拉热窝的木槿

『Corluka/Modric/Corluka』克罗地亚情人 Chapter 5

过了大半年我又回来了()

历史au,主cp乔尔卢卡X莫德里奇,副cp克拉尼察X大卫本特利。

剩下的比预计的三章要长,大概五章。

前情↓


Chapter 1 在萨格勒布

Chapter 2 在莫斯塔尔

Chapter 3 在马德里

Chapter 4 在莫斯科


Chapter 5 在莫斯科和萨格勒布


***


莫斯科的冬天很长。1945年的五月,莫德里奇终于感觉到冬天已经远离。连电报机似乎都被冬去春来的气息感染,雀跃着送来一个接一个的好消息。


“萨格勒布解放。”

“萨拉热窝解放。”

“占领的里雅斯特。”

“德军投降,全境解放。”

“暂定十月举行阅兵典礼。”

……


每一封言简意赅的电文都让人感受到喜悦与伤痛的同时浸溢,填补生命中的空洞,日复一日,在光阴担任裁判的比赛中,大我的信念完胜小我的妄想。

穿过夕阳看向窗外广场上的普希金铜像,脑海中突然浮现那位诗人对春天充满敌意的诅咒,

——春天,爱情的季节,你的出现对我是多么沉重。

或许是情绪受到诗人的感染,他将衣领高高竖起,把书店门关好,挂上歇业的牌子,穿过热闹的广场来到一家闹中取静的咖啡馆。艳丽的老板娘站在门口风情万种的微笑,“您好些日子没来了,今天是跟您的朋友约好的吗。”

朋友?他朝咖啡馆里边瞧去。米黄色灯光温情四溢,他却像是碰上刀子一样转身就走。然而对方已经看到他了,飞快的追了出来。


他脚步不停,对方跟在身后保持一定距离。然后他们来到了咖啡馆后边一条少有人经过的巷子里,同时掏出了枪。

经过严酷的专业训练的南斯拉夫特工没有花费太多力气便将比起单打独斗更精于制造群体混乱的对方抵在了墙上,手枪正对眉心,对方的枪被收缴在另一只手中。

“您的勇气真是越来越令人敬佩,竟然亲自来,您那位英国绅士呢?”莫德里奇面色一如往常,语调却带有微微嘲讽。

他们在这条巷子里交易过许多次,漫不经心的讨价还价决定无数人的命运。每次都让莫德里奇想到十几年前在校园里活泼明亮的他们,一转身就在兵荒马乱年代中沉溺于飞蛾扑火,眼底便落进了抹不掉的砂砾。

“为了一些只有你和我知道的秘密必须冒这个险,谚语里不是说,越是危险的越是迷人。”尼科·克拉尼察撕掉伪装的络腮胡子,嘴角轻扬,好像仍是昨日多情的英俊少年,极端独立分子的暴戾狠倔气息隐藏得深不可见。

莫德里奇轻蔑的扬眉,对他的轻浮言语不以为意,“我以为你至少会蛰伏个几年,没想到还是这么热衷送死。”

对方没有纠缠于他的讽刺,用口型说了几个单词,然后摸出一张照片,“用他新情妇的住址交换。”

照片上的人是去年在贝尔格莱德发生的一次爆炸的始作俑者,那场爆炸死伤数百人,极为惨烈。遍布全世界的南斯拉夫国安人员都有此人的通缉令和详实资料。

莫德里奇接过来看了一眼,无声无息的微微一笑,“你们现在到底谁说了算,这是送大礼还是想让我们帮你铲除掉对头,我怎么看不懂呢。”

“随便你怎么理解,反正你们做梦都想要他的命。”克拉尼察耸耸肩,言下之意是这个问题并不重要。

“我们做梦的时候对丧家犬的命不感兴趣。”

“那你们想要什么?我的命?也可以。”

莫德里奇已经不想继续和他的对话了,扣住扳机的手指轻轻敲打,“想要你的命现在就可以,这也能拿来谈条件?”

“你对和你一起长大的伙伴太冷血了,卢卡。”对方假意叹息。

“一起长大的伙伴?你也未免太抬举自己了,我们之间只有交换,在我心里你已经死了三十次了。”


用过往向莫德里奇的冷漠挥刀,是不会有任何用的。

他要想的事情太多,割肉溅血的痛在其中都微不足道。在屡次交手与合作之后,克拉尼察深深明白这一点,但是仍旧一次次的试探对方的底线。

自莫斯塔尔那惊魂一夜起,莫德里奇就是坚定纯粹的独立派,在无法愈合的创痛中生出对职责抵死效忠和对内心召唤无法抗拒的撕裂的两面,一边捣毁塞尔维亚的独立组织,一边与克拉尼察这样丧心病狂的克罗地亚独立组织头目搭上关系,一边将任何可能威胁到南斯拉夫国家安全的人一击毙命,一边放任南斯拉夫国安局的特等通缉犯在自己眼皮底下安之若素,甚至于情报交易互利共生。

尽管如此,莫德里奇顽固的认为塞尔维亚与波斯尼亚的平民不应牵扯其中,屡次毫无意义的劝说对方寻求和平独立的路径。

明明他们都是活在黑暗中的啊,却都认为对方不可理解。克拉尼察期待的世界炮火硝烟,莫德里奇却要做将炮火硝烟掩埋其下的冰层。

他们是生来残忍的,为什么还要假惺惺的矫饰和平?


“我深深的爱着克罗地亚,比爱我的生命还要爱。亲爱的卢卡,我们还没让对方去死,不就是因为我们都深深的爱着克罗地亚吗?”

俊美青年的声音高亢,幸而这是在莫斯科,没人听得懂他的言语。他的激动没有换来正用枪抵着他的青年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克罗地亚的独立不需要无辜的人的牺牲,可以有更温和的方式,你心里的仇恨太可怕了,克拉尼察先生。”

“他们不是无辜的人,是有枪的塞尔维亚佬和波斯尼亚佬。”刻骨的仇恨在咬牙切齿的话语中倾泻而出。

莫德里奇仍旧无动于衷,“他们死了会让更多的克罗地亚人死去。”


克拉尼察忽然轻笑一声,“算了,这个问题上我们永远无法说服对方。我拿别的跟你交换吧,你知道吧,半年前,我给韦德兰·乔尔卢卡塞了张纸条……”

对方忽然有了一点微妙的情绪变化,抵在他眉心的枪骤然被加了几分力,“你离他远点!”

“前天晚上他居然给我打了个电话,你猜他说什么,他说你死了,他还去把你的墓挖开了确认……天哪。”他故作惊讶的说了下去,还带着几分笑。

“闭嘴。”

“年轻英俊的战斗英雄,多少姑娘趋之若鹜。现在告诉他你还活着还来得及吗?”

枪声响起,却是朝着天空中。很快就会有听到枪声的苏联警察来到这里。

克拉尼察仿佛在莫德里奇的脸上看到了瞬间即逝的恨意。

“你连和塞尔维亚佬分享克罗地亚都能容忍,也能容忍他和鬼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女人结婚生子吧。”


对着天空的一枪不足以表达莫德里奇多年来每次从别人口中听到那个名字时痛楚的剧烈程度。

他自认百年后不管南斯拉夫依旧太平还是克罗地亚已经独立,自己都是历史暗处的一粒尘埃,然而乔尔卢卡是会进入历史课本的。在他已经分裂崩坏的心里残留最后一点温情的妄想,是在多年后那些已经无法考证的故事里匹配得上与他一生一世。

虽然他忠于克罗地亚,对方(至少看起来)忠于南斯拉夫。

他爱他,然而多少年了,跨过他们之间的鸿沟的渴求越发渺茫。

简直荒谬可笑的相思,此刻也许对方正佳人在怀,已经忘了好兄弟卢卡·莫德里奇吧。


克罗地亚自由党的领袖在对方的沉默中自欺欺人的看到了达成交易的希望。

“你说得没错,只要他高兴我也会很高兴的。”然而南斯拉夫特工面无表情的回答,好像在聊一件与自己完全没有关系的事情。


***


“查理,很快你就会发现,和平年代的生活并不比战争年代容易。”在离别晚宴上,罗曼·帕夫柳琴科扬起手中酒杯语调轻快的说道。

乔尔卢卡将酒杯与他的相碰,微笑着说,“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体验是怎样个不容易法了。”

然后他们各怀心思的大笑起来。


这话应验得太快。帕夫柳琴科上尉的班机刚刚抵达莫斯科,乔尔卢卡就深有体会了。

春去夏来,午后阳光开始毒辣起来。距离共和国的第一次阅兵仪式还有不到四个月,克罗地亚人的战斗英雄站在操练场上指挥士兵们训练,厚重的军服已经被汗水浸透。

其实以他的身份指挥训练这种事情是不必亲自做的,然而乔尔卢卡觉得还是自己做比较好。


此时一个年轻姑娘正坐在他通常坐的那张办公椅上,“太硬了,明天我安排人送个沙发过来。”

“我最讨厌天竺葵,换成长寿花好了。”过了一会儿她又指着窗台上那盆盛开的天竺葵撇撇嘴。

一脸稚气的警卫站在一边,气都不敢出。即使不懂,他也看得出来对方的穿着和大多数萨格勒布姑娘不同,衣服上古怪的花纹他从没见过。作为一个倒霉的炮灰,他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低头看对方脚上那双不知买自巴黎还是米兰的鞋。

“韦德兰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姑娘蹙眉问道,显然不是什么有耐性的人。

“我,我不知道,训练结束就回来了吧。”在梦中都不敢直呼上司名字的小警卫战战兢兢的抬头瞟了一眼,看到对方正百无聊赖的翻阅桌上的文件,“那个,小姐你不能看那个。”

“这个国家有什么东西是我不能看的?”感觉受到了冒犯,姑娘将手边的文件顺手一摔,刚送来的战报便散了一地。

“……”小警卫决定不说话了,老老实实听她把办公室里陈设的所有物品都嫌弃了一番,开始想象明天面目全非的样子。


“……”听到办公室里鸡飞狗跳的动静,乔尔卢卡决定做个鸵鸟,悄无声息的离开。

然而他刚一转身还没来得及迈开步伐,就被堵在了原地。

“将军,这些是您要签字的文件。”对方军礼标准嗓门洪亮,是块当兵的好材料。

随着这洪亮的声音,办公室的门在身后打开了,年轻姑娘笑靥如花,“嗨韦德兰,我可等你老半天了。”

英俊的将军努力挤出一个看起来很高兴的笑容,“你好,伊娃小姐。”

“总督广场上开了一家意大利餐厅,我们今天晚上就去那儿吃饭吧。”伊娃挽住他的胳膊,脸上的表情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非常抱歉,可是我今天晚上和别人有约了。”他想再去中央墓园看看。

姑娘伸手抚摸他好几天没刮已经有点长的胡子,“没关系,你可以告诉对方改期了。”


他不知为何颤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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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体是一只咩,梦想是南极足球冲进世界杯,曼城死忠,罗西基本命,偶尔码字。